饶是连常年宛若冰山一样的薄夜衾,在这一刻,也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。谢洋偷瞄了一眼薄夜衾,见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冷着脸,驱赶着那些恨不得倒在他怀里的女人驱赶顾妙妙后,在一旁举起个大拇指,称赞道。“小妹妹,真没看出来,你年纪小,色胆却不小。”...
饶是连常年宛若冰山一样的薄夜衾,在这一刻,也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。
谢洋偷瞄了一眼薄夜衾,见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冷着脸,驱赶着那些恨不得倒在他怀里的女人驱赶顾妙妙后,在一旁举起个大拇指,称赞道。
“小妹妹,真没看出来,你年纪小,色胆却不小。”
顾妙妙:“……”
色胆个头啊!
她只是想要治病而已!
转念一想,人家又不知道她会医术,而且她刚刚的那句话,的确是有些引人误会,便解释着。
“抱歉,是我话没有说清楚。”
她看向薄夜衾,“我曾经跟过一个老师父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,对腿部的一些疑难杂症也略知一二,不知道你是否介意,让我看一看你的腿?”
谢洋在一旁内心哀嚎。
那一手出神入化的七星阵,华国许多几十岁的老中医都没有人做到,脑梗塞更是不吃药就好了,她却说什么?
对腿部的疑难杂症只是略知一二?
谦虚!
真是太谦虚了!谦虚的让人觉得她在装B!
薄夜衾至今还记得,莫代宇为他医治时,曾经说过的话。
“你的腿已经彻底无药可救了,要是我师父在的话,你的腿或许还能保住。可惜了,可惜了……”
莫代宇并没有把话说完,可是薄夜衾也大概能猜到。
可惜他师父已经去世之类的话。
毕竟,莫代宇现在已经五十多岁左右,能当莫代宇师父的,少说也要七十岁左右。
若是他师父还活着,莫代宇不可能不将他师父请出山,替他医治腿疾。
故而,当顾妙妙提议要看他的腿时,薄夜衾婉拒了。
“已无药可医,不用白费力气。”
顾妙妙见他拒绝,小脸气鼓鼓的。
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的病人了!
“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都不爱惜,医生就算是华佗在世,替你脱胎换骨,也依然治不好你的腿。你都没让我看,你怎么知道我治不好?”
一旁的谢洋在心里替顾妙妙点蜡。
这么多年了,从来没有谁敢在薄夜衾的面前说一句大声的话。
而现在顾妙妙就差指着薄夜衾的鼻子骂了。
完了完了!
顾妙妙一定会死的很惨!
果不其然。
当顾妙妙的话音落地以后,谢洋明显就看到薄夜衾那张英俊的脸,面若寒霜。
明明现在不是冬季,可却让人感觉身处万年冰川,冷到让人快要窒息。
顾妙妙自然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寒意。
可她并不怕。
她曾见识过许多走投无路的人,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戾气与杀意,也曾在实验系统教的那些知识中,一次又一次的游走在死亡边缘。
所以,面对薄夜衾巨大的威亚,顾妙妙不仅没有被吓到,反倒与他势均力敌的对持着。
谢洋都惊呆了。
这么多年来,他还是头一次,看到一个人的气场,和薄夜衾不差上下!
尤其是这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!
就在谢洋觉得他们俩要大眼瞪小眼瞪到天昏地暗时,却见薄夜衾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,突然就软了下来。
“好。”
而顾妙妙也笑了起来,身上的强压气场消失的无影无踪,软萌的样子,可可爱爱。
她像是安慰着以前的那些徒弟一样,揉了揉薄夜衾的脑袋。
“这才乖嘛!”
谢洋已经不知道自己的下巴掉了多少回了。
俗话说,男怕摸头,女怕摸腰。
顾妙妙这简直就是在扒老虎毛,哦,不,是坐在老虎头上耀武扬威。
可关键他看着薄三叔一点也不恼怒,反倒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享受。
在餐厅等餐期间,顾妙妙去了一趟卫生间。
也是趁着这个时候,谢洋小声说着。
“三叔,你该不会是禽兽的喜欢上了一个小姑娘吧?我和你说,这可不行,你今年都二十六了,人家看着才十四五六的样子,可不能喜欢,犯法!”
薄夜衾用着死亡凝视的眼神看着谢洋。
“你很闲?北极挖矿的那个项目,我觉得你很合适。”
“我错了三叔!”
谢洋连忙跪下哀嚎:“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,你就饶了我吧,呜呜呜……”
他才不要去那鸟不拉屎的北极!
薄夜衾冷哼一声,不再言语。
谢洋知道,这是薄夜衾不打算再说的意思。
等顾妙妙回来时,菜已经上齐。
谢洋热情招待:“小妹妹,这是浪漫国空运过来的鹅肝,可新鲜了,你尝一尝!”
说话间,还特意切了一块鹅肝,想要喂顾妙妙。
顾妙妙皱眉。
“谢谢,我自己来。”
虽然这十年来,她一直都在山上。
可是这每个国家的礼仪,系统还是有教她的。
毕竟,礼仪也是一个学习术法。
只见她两手放在餐桌上,而两肘并没有放在桌上。
她放下刀叉时,叉子放在餐盘上,而刀放在了餐桌上。
而当薄夜衾端起一杯果汁给她时,她动作文雅,却又将那果汁一饮而尽,还对薄夜衾道了谢。
谢洋瞪大了眼睛,这是浪漫国古时候宫廷的餐饮礼仪。
浪漫国的古典就餐礼仪中,当主人敬客人喝酒时,客人需要将酒一饮而尽,不然,就是不尊重主人。
这个顾妙妙,竟然还会古典礼仪!
薄夜衾也是有些意外。
随即又觉得,好像也正常。
毕竟他没有调查出来的那十年,她有什么经历,他和谢洋谁也不清楚。
饭后,谢洋将雅间的门从里面关上。
薄夜衾坐在轮椅上,也将西装裤卷了起来。
顾妙妙那双白嫩如葱的纤纤手指,此时正在他的腿上那狰狞的伤口按压。
一向并不在意腿部伤口的薄夜衾,在看到那双手在轻轻地触摸伤口时,他突然心生一股胆怯。
他想收回腿,可是腿部没有任何反应,也是,那里神经早已经坏死。
他低声问着:“你不怕吗?”
顾妙妙摇了摇头。
“不害怕,只是伤口,又不是会咬人的怪物。”
就算是怪物,她也不怕。
她又按压了薄夜衾腿部的几个穴道,见他脸上没有任何反应,心中大约有个猜测。
“你把手伸出来。”
薄夜衾配合造作。
诊脉期间,顾妙妙的眉头紧皱。
看到这里,薄夜衾大约已经猜到了结果。
但他不想坏了顾妙妙的兴致,便一直配合着她的话。
她让闭眼就闭眼,让伸舌头就伸舌头,让躺下就躺下。
一旁的谢洋满心期待的问着:“小妹妹,我三叔的腿,可还有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