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千摸着我的头,低身笑道:「很好,我们今天吃它。」我闭上眼睛,无力地靠着他。白色的蛇尾拖着我和那只豹子上楼,拉出长长的一道血痕。...
九千摸着我的头,低身笑道:「很好,我们今天吃它。」
我闭上眼睛,无力地靠着他。
白色的蛇尾拖着我和那只豹子上楼,拉出长长的一道血痕。
九千现出了原形,白蛇张开巨口咬在豹头,往后拉扯,豹身从中间撕裂成两半。
喷洒出一地的暗红。
奇怪的是,昨天还让人作呕的腥味,今天却异样地吸引我。
我不自觉地向那摊肉体靠去。
我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,忙停下前行的动作。
九千看到我停下,眸色一深。
他将后半截豹身朝我甩来。
我想避开,可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般地弹跳起张口接住了,腥甜的血液顺着口腔流入喉咙。
好渴,好想喝……
像是我身体里有什么被唤醒了,我什么都顾不上,只想将这半只豹拆卸入腹。
刚开始,我还是一点点地啃咬,在尝到鲜肉的滋味后,动作越来越激烈。
肉好嫩,好香。
我恨不得一口吞下。
我是这样想的,我也这么做了。
我张开口,慢慢地将半只豹含入嘴中。
我能感觉我的身子都被撑大了,但是,好满足……
「你也同样要茹毛饮血。」九千的声音带着笑意。
我顾不上他说什么,只一心进食。
餐后,我攀到假树上休憩。
我挺恨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,十足的兽性。
可是我控制不住,好像我生来就是这样。
但是我本是人。
我应该躺在我自己的小床上喝奶茶追剧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。
每天不是吃羊就是斗豹,一身的伤。
我还没躺多久,就被一阵窸窣声吵醒。
怎么每天都睡不好,不是自己惊醒就是被吵醒,迟早神经衰弱。
我半眯着眼,哦,现在都不需要睁眼就能看东西了,半眯眼只是习惯。
我半眯着眼,留心着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怎么还有条小蛇在这树上?
我都审美疲劳了,每天看蛇。
我像是在拍动物世界。
好累。
「嘶嘶」我紧盯着那条弓着身子的小花蛇,发出警告。
「呀,小花怎么跑出来了。」九千斜倚在树下,佯装惊讶。
我睥睨他一眼,一看他就是装的。
他就是故意放这小蛇出来整我。
说实话,我现在是如了他的意,已经没有那么害怕蛇类了。
只是心里还是觉得膈应和恶心。
我有些怀疑这些所谓的「训练」是真的必需的,还是因为他想看。
但是我知道如果不顺着他的意做,他会想出更多的招来。
我只能去杀了那条花蛇。
颜色越鲜艳,毒性越强。
我看了看这条五彩斑斓的蛇,回头问道:「它不会有毒吧?」
九千眼睛弯了弯:「有毒就有毒吧,谁能毒得过我们?」
「什么意思?」我不解地问道。
「它们体内有的毒素我们都有,说简单点,我们是万毒之王。」他冲我挑了挑眉。
「所以我能毒死它,是吗?」我吐了吐芯子。
九千的绿眸闪了闪,不置可否。
很明显,这条花蛇怕我。我比它大了太多倍,还比它毒。它又何必来招惹我?
我朝它弓着身子,想将它吓走。
它审着时,度着势,有了退后的倾向。
一阵陌生诡异的笛声悠悠传来,我一怔。
九千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支笛子在吹。
冷不丁,我的身子被咬了一口。
我吃痛,回头一看,那条本来要后退的花蛇,眼里猩红,发了疯似的在我身上啃咬着。
难道是受笛声的控制?我惊了一惊。
见我没反抗,那条蛇全身缠了上来,环住我挤压着。
可是它真的太小了,这些对我毫无影响。
我很轻易地绕到了它的七寸处,只要咬下,它就会成为一条烂草绳。
笛声激烈起来,那条花蛇在音乐的引导下愈发疯狂。
它察觉到我的意图,迅速收回身子接而绕到了我的脖颈处缠绕着。
丑陋的蛇脸在我眼前放大,感官的刺激让我更加恶心。
我不想和它过多纠缠,我的蛇尾绕上它的七寸,将它拉远。
随即一点点收紧,不留一丝间隙。
我感受着它的生命慢慢地在我的掌控下流逝,居然有些享受这个过程。
它拼命地挣扎,也收紧了对我的缠绕,但是用处不大。
我再一用力,它的脑袋被压缩到了极致,猛地炸开了。
蛇肉混着血浆淋下,剩下的半截身子软软地悬挂在树枝上。
解决了这条蛇,我向九千游去。
我顺着他的身体爬上他的手臂,张口将那支笛子咬断。
「你脾气倒是大。」他宠溺般地抚摸着我。
我的蛇尾缠着他的脚踝,看着那裸露的白色肌肤,心里涌起冲动,恨不得将它扭断。
但是我还没法和他抗衡,只能忍着心中的怒火。
「这笛子你还有很多支吧。」我冷着眼瞥他。
这笛子只是简单的木质材料,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。
「不错,你想要?你想要我可以送你。」不知道他从哪里又掏出来一支。
「我要你教我如何吹能控制蛇。」我从他身上滑下,蛇尾卷起那支木笛。
他点了点头,眸子闪过一丝兴奋。
我接着去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睡了。
可能最近太累了,很嗜睡。
接下来的一天都没有任何干扰,我在梦里浮浮沉沉,总是会梦到父母,但逐渐看不清他们的面容。
反复陷入同一个梦境,父母向我招手,接着转身离去,我想阻拦,但根本迈不动步伐。我想喊,可是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我急得冒汗,然后醒来。
每一次父母都走得比上一次远。
我很不安,不明白这个梦意味着什么。
又一次惊醒后,我浑身发热,奇痒难耐。
我痛苦地呻吟着,将九千招惹了过来。
他看到我时,很是惊喜,三两步走来,将我抱到了床上。
「八月姑娘,你要蜕皮了。」他说。
蜕皮?
我晕死,这辈子算是过得够精彩了。
九千递来一个粗糙的木桩「蹭它,将皮蹭落,从嘴开始。」
我难受的缠住木桩,按着九千的指示,用嘴不断地刮蹭着树皮。
嘴唇火辣辣地疼,可是这疼像解药一样缓解着全身的酸痒。
慢慢地,我感觉有什么从我的身体上剥落,我能呼吸上新鲜的空气了。
一点点地,那层皮褪下,我急切地蹭着树皮,剜下无数片黑色蛇鳞。
骨肉分离般的疼,新生皮肤肿胀着,贪婪的生长。
我能感觉我的身体又大了一倍。
一股勾魂的浓郁玫瑰香气从我体内弥漫开来,沁满了整间屋子。
九千不知为何,脸色一变,眸色染上一层欲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