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芜屈膝着双腿将自己环抱,她哭红的眼慢慢弯成月牙:“云琛,我没家了。” 邵云琛与她四目相对:“宋芜,你还有我!奶奶虽然走了,但她起码少了病痛,老人这么疼你,一定会在天上好好守护着你的!” “忘了 宋芜吧,好好吃药,叶叔叔那边我会帮你去开导,答应我,好好吃药,好好活着,算我求你了好吗?”...
”
她知道自己的抑郁症已经无药可治,一开始只是不爱说话,慢慢地,她开始生理性发汗,全身僵硬,产生幻觉,到最后……已经不能让人触碰自己。
三年前,是 宋芜的出现让她找到了想要坚持活下去的理由,甚至积极配合治疗寻找那束光芒。
可没想到,还是,没有坚持下来啊。
她最后的药,也失效了吗?
“水清,控制好情绪。”邵云琛知道她此刻的状态不能让人触碰,只能蹲在对面柔声安慰。
“奶奶去世,以及你父亲的态度,确实对你打击很大,但我并不觉得你的并不能好?我们或许可以跟伯父开诚布公聊聊?”
宋芜屈膝着双腿将自己环抱,她哭红的眼慢慢弯成月牙:“云琛,我没家了。”
邵云琛与她四目相对:“宋芜,你还有我!奶奶虽然走了,但她起码少了病痛,老人这么疼你,一定会在天上好好守护着你的!”
“忘了 宋芜吧,好好吃药,叶叔叔那边我会帮你去开导,答应我,好好吃药,好好活着,算我求你了好吗?”
宋芜看着这个陪伴着她病痛的好友,笑着笑着就哭了,哭声越来越大:“云琛,救我,救救我——!”
邵云琛红着眼眶使劲点头:“我会的,我会的,只要你好,我愿意付出任何,任何!”
黑夜渐渐袭来,邵云琛站在黑暗中看着一抹纤细的身影来回游走。
他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下午做的心理报告,心脏涩痛到让他忍不住捂住胸口:“宋芜,压了三年的梦游,你居然又给我犯了!”
邵云琛拨打了远在国外导师的电话,开口就是茫然:“老师,帮帮我。”
徐氏。
宋芜正看着文件,突然办公室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,然后一个陌生男人走到自己面前。
“马上跟宋芜离婚!”
宋芜关上文件,让一脸焦急地秘书退出,挑眉冷笑:“你是谁?”
“她朋友。”邵云琛站在那里,气场并不亚于任何人。
宋芜眼神暗了暗:“朋友?”那种女人,何来的朋友,男女朋友还差不多吧。
他没想到宋芜的本事这么大,居然敢让姘头上门找自己?
宋芜按下座机,毫不犹豫地吩咐:“叫保安,以后再随意放人,全滚。”
邵云琛气急,他双手撑在桌面,咬牙道:“ 宋芜,我没有跟你开玩笑,你如果不离婚,是会害死水清的!”
宋芜脸色极度难看,水清?他慢慢收紧拳头,翻开文件继续工作。
“那就等她死了再说吧。”
“ 宋芜——!”邵云琛甩开保安地手臂,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你别后悔!”
“绝不。”他却不知道,这句不,会成为他此生的噩梦。
当晚, 宋芜回到别墅就看见消失了一天宋芜。
她是偷偷从邵云琛诊所回来的,当看见他时,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:“槿络。”
宋芜是真的不想离开 宋芜,离开那个站在她面前替自己挡住父亲责难的光芒。
所以,她还能战胜病魔的吧。
“贱!”
“……”笑容慢慢凝固,冷汗也开始渐渐泛起。
宋芜迈步走到她的面前,遮挡住了所有光晕:“你奶奶尸骨未寒,你就开始夜不归宿?昨夜跟那个男人爽吗?”
宋芜仰头看他,脸色灰白,脊椎尾端的僵硬感又来了。
“我……”
“徐太太,看来你是怪我没满足你?” 宋芜一把扯主她的胳膊带卧室走去。
摔上门,将她丢开,直接解开皮带:“既然你这么急切的欠-操,好,那就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多贱!”
宋芜眼神惊恐地不停摇头,她看见了 宋芜身后的各种血腥画面,全身又开始了那种刀割般的疼痛,身下血流成河。
她脸色惨白地四处张望,为什么,为什么那些东西又来了,为什么身体又痛了。
她要药,她要好多好多的药!
宋芜看着她奇怪的动作,黑眸眯了眯,却将这些认定为宋芜的做戏,在她的尖叫声中,将她双手捆住,然后毫不怜惜地冲撞起来。
“不,不要,好痛,好痛啊……!”宋芜眼神没有聚焦地大声呐喊,血肉模糊的真实痛感差点让她想咬舌自尽。
宋芜停止动作,他神情茫然地站在一旁,不明白这女人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,给她解开皮带的过程中,又是一轮凄惨的喊叫。
“宋芜,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!” 宋芜压着心底的沉闷,穿上衣服摔门而去。
他不知道,自己在躲什么。
宋芜躺在那里,大口大口的呼着气。
皮肤上带出的疼痛似乎在慢慢融入骨头缝,那种痛不欲生感觉,让她全身都被汗水浸湿。
黑暗中,她似乎看见了一个步履蹒跚地老人,正带着笑意缓缓朝她走来。
泪水划过眼角,她轻声喊道:“奶奶……”
黑暗渐渐褪去,宋芜躺在上看着晨曦升起。
她缓缓抬手将五指张开,阳光透过缝隙照耀在她脸上,就好像小时候被奶奶温柔轻抚的模样。
昨晚的无助差点让她看不见生的希望,也害怕会吓到什么都不知晓的 宋芜。
毕竟,那么肮脏丑陋的自己,是多么骇人的存在啊。
她起身走向衣柜,拿出藏好的药品打开吃下,没有垫底的肠胃很快就出现了反应。
她跪在马桶前不停呕吐着酸水,这种自虐的感觉居然让她得到了一丝满足。
宋芜疲惫的倚靠在墙角,自嘲地笑出声来:“好像死,也不过如此。”
宋芜通过老管家的消息,来到了奶奶的墓前,她蹲下轻抚着上面的照片,想笑却不自主地哭出声来。
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,搭配着她隐忍的呜咽,好似陪伴一样。
另一头,一席黑色长裙的孤岚看着身旁的 宋芜,眼底闪过期许:“谢谢你来看爷爷。”
宋芜表情淡然:“顺道而已。”老爷子当初对他不错,指点了不少。
他这次来,主要是看望另一个老人。
孤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连忙提起裙摆追了过去:“槿络,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?”
宋芜脚步一停,目光探究地看着她:“我想你应该明白。”
孤岚身形一僵,面色不自然地说道:“我懂,你要是忙,就下次吧。”
宋芜笑了笑,带了点讥讽意味。
宋芜双眼红肿地站在台阶下,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一对璧人,她的眼底满是痛楚与哀色。
她回来了, 宋芜曾经的女友回来了……
难怪 宋芜会跟自己提出离婚,难怪他会要她。
原来,都只是为了完成她心底最卑劣的渴求而已。
三年,她该放手了,毕竟没人跟自己一样被这个世界抛弃。
宋芜是太阳,所以身边都是火光。
宋芜是黑暗,所以身边都是悲凉。
“你的幸福,终究不是我啊。”看着 宋芜的笑容,她眼底自嘲越来越深浓,垂下眼睑,慌忙逃窜。
因为身体开始僵硬,所以再她转身那一刹就崴脚摔倒,低呼声在寂静地墓园很快就引起注意。
宋芜撇眸看去,熟悉的背影直接让他瞳孔一缩,刚要迈步,就发现宋芜的面前走来一个人。
一个跑到他办公室示威的男人!邵云琛!
宋芜双拳握紧,眼底的怒意清晰可见。
“水清,能拉你吗?”邵云琛担心宋芜开始发病,如果是那样的话,是不能触碰她的。
“快,带我走!”宋芜伸出手,她已经开始生理性冒汗,但好在幻觉没有出来,要克制,要离开,立马离开这里。
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狼狈在被 宋芜看见,她真的……承受不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