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产检的日子。

医生说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发育得很好，已经从一颗小黄豆长成一颗小豌豆了。

做完检查后，她刚出来没多久，身后就传来一道男声：“曼凝？”

古汐梦身形僵住，慢慢转过头。

季淮见大步走了来了，握住她的手腕：“真的是你……曼凝，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聊聊，给我一点时间，好吗？”

古汐梦抽出手，良久才吐出一个字：“好。”

医院外的咖啡厅里，古汐梦和季淮见相对而坐，久久没有语言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季淮见抿了抿唇，开口道：“曼凝，三年前……”

“三年前的事我很抱歉，如果你只想要知道原因的话，我现在可以告诉你。”古汐梦简单道，“在得奖的那天，我接到我爸欠下了一百万高利贷的消息，我想要把去巴黎的机会换成现金，可是被拒绝了。之后的事，你应该都从周安安那里听到了。”

季淮见眉头紧皱，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：“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，我可以帮你……”

古汐梦打断他：“你怎么帮我？帮我还钱吗？季淮见，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，我有什么理由让你帮我还钱。”

“曼凝，你知道我的心意，我们明明只差一点就在一起了，这点钱你完全可以直接跟我开口。”

古汐梦笑着摇了摇头：“我很庆幸那时候我们没有在一起，至少保留了那份纯粹的感情。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在怎样的环境下生活，更不想让你知道我有一个不堪的父亲。你说的对，或许一次两次你都可以拿钱给我，但时间长了呢，你不会厌烦吗？”

“在你眼里，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依靠？”

“不是依靠的问题，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忍受不了，想要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，可有些东西是摆脱不了的。”

季淮见道：“那现在呢，我知道你已经和周洛宸离婚了，你至少回头看一看，我真的……”

古汐梦声音很轻：“你刚才看到我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吗。”

季淮见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，握成了拳头。

他当然看见了，只是他在脑海里找了无数的理由去欺骗自己。

万一她是陪朋友去的呢，万一她只是去里面找人呢。

可事实就摆在眼前，由不得他不信。

季淮见有些无力：“周洛宸知道吗？”

“我不打算告诉他，也想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
“我答应你。”

古汐梦离开以后，季淮见从咖啡厅出来，整个人都很丧。

如果当时他能再主动一点，没有巴黎之约，在参加比赛之前就和曼凝确定关系，一切都会不同。

她不会嫁给周洛宸，他们也不会错过那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