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珊珊手扶着墙,撑着站起身:“如果可以,我真希望从来没有遇到过你。”她一度以为他是希望,却没想到是捅向自己那把最锋利的刀。傅亦川愣住,看着她脆弱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楼梯间,一时间有些恍惚。天空阴沉,雨丝从天而降。温星宇的葬礼很简陋,除了温珊珊,没有任何人来送他最后一程。墓园清冷寂静,寒风刮在人脸上生疼。温珊珊看着那黑白...
温珊珊手扶着墙,撑着站起身:“如果可以,我真希望从来没有遇到过你。”
她一度以为他是希望,却没想到是捅向自己那把最锋利的刀。
傅亦川愣住,看着她脆弱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楼梯间,一时间有些恍惚。
天空阴沉,雨丝从天而降。
温星宇的葬礼很简陋,除了温珊珊,没有任何人来送他最后一程。
墓园清冷寂静,寒风刮在人脸上生疼。
温珊珊看着那黑白相片上的笑颜,忍不住伸手抚摸。
“哥,对不起,我是不是……很没用啊,保护不了你,也守不住我们的家……”
脸上热泪滚烫,温珊珊脸上却挂上了抹笑,充满哀伤又好像期待。
“你和妈妈等等我,很快,我就去陪你们了……”
风将声音吹散。
迟迟赶来的傅亦川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其实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。
此刻看着温珊珊苍白的脸色,想了很久能说的竟只有一句:“节哀。”
闻言,温珊珊摇了摇头:“不用,你……没资格。”
傅亦川一下顿住:“温珊珊,你哥发生这种意外没有人能预料到,你不要……”
可话没说完,就被打断:“没人能预料到吗?傅亦川,我问过你的。”
温珊珊语气有些激动,傅亦川哽了下。
就听她再次开口:“现在你可以放心了,哥哥没了,他确实不会再碍温云的眼了。”
“而我,也会离开。”
她知道一切该结束了。
傅亦川一怔,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便见温珊珊抬脚,走进了雨中。
离开墓园的温珊珊回了温家,将温星宇最后的东西收拾走。
彼时,温天成正在客厅喝着茶,看着电视哈哈大笑,对于儿子死亡的消息毫不在乎。
温珊珊拿起面前的一个相框,上面正是她和妈妈还有哥哥的合照。
熟悉的笑声在她耳际盘旋,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,眼前是与哥哥承欢于妈妈膝下的画面。
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,可一切是那么短暂,仿佛梦一般,转瞬即逝。
那之后,温天成带回了邓雅茹,以及比自己大一岁同父异母的姐姐——温云!
温珊珊抬起手,将镜框上的灰一点点擦去。
然后拎着温星宇的东西,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。
之后,温珊珊便开始办理自己的身后事。
她用身上最后的钱买了块墓地,就在温星宇的旁边。
然后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番,能捐赠的尽数捐赠,最后退租,带着洗漱用品住进了医院。
住在医院的这些日子,温珊珊度过了她这辈子最平静的生活。
每天除了必要的检查之外,她都坐在床上发呆。
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,只是在一次次的出神之际,被疼痛唤醒,然后就陷入疼痛带来的眩晕中……
一次又一次,到最后,连那些治疗癌症的药物都无法抑制那些疼。
温珊珊的身体也达到了生死边缘!
这天,刚刚结束化疗的温珊珊躺在病床上,此刻,她连呼吸都觉得累。
昏昏沉沉的睡着,时梦时醒,等彻底醒过来,已经是晚上了。
她望着窗外的夜色,看着玻璃窗上映出来面色苍白消瘦的自己,莫名的想起了傅亦川。
快一个月了,他娶到温云了吗?
温珊珊不知道。
手机就摆在床头柜上,她看了很久,还是按捺不住的拿起,微颤着手拨通了那通以为再不会拨出的电话。
嘟声响了很久。
温珊珊听着,竟然不觉得失落,好像这样才是应该的。
于是,她选择了挂断。
可下一秒,铃声响起,来电人赫然是傅亦川!
温珊珊犹豫了很久接起,电话两端都是沉默。
此时,傅家。
傅亦川看着显示还在通话中的电话,又想起了之前温珊珊的模样。
不知道为什么,那股在他心脏泛起的异样也逐渐变成刺痛,一点点腐蚀着胸口。
一个月了,他没有娶温云,也没能将温珊珊的存在彻底的从生活里清除。
出神间,电话那头的呼吸逐渐加重。
傅亦川皱了皱眉:“温珊珊?你怎么了?”
电话那头,温珊珊听着他的问询想要回答,可胃里翻涌而上的痛让她说不出话。
更难受的,是喉间一股股涌上来的血腥气。
随之涌上的,是大口大口的鲜血。
红色的血喷洒在雪白的被子上,刺眼又夺目。
温珊珊有一瞬间的眼晕,连声音都变得沙哑:“傅亦川……”
听着虚弱的声音,傅亦川心中不安:“你在哪儿?你到底怎么了?”
然而回答他的,只有突然叫响的尖锐的仪器鸣笛声。
而伴随着那刺耳声响的,是温珊珊几不可闻的一句: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,我……爱你……”
那一刹,傅亦川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僵住了般。
沉默蔓延。
下一秒,急促的叫喊和纷杂的脚步声在电话那端响起。
“温珊珊?”
“温珊珊,你还醒着吗?”
“快,病人昏迷,准备急救!”
……
听着这些,不知名的慌张袭上了傅亦川的心头。
他甚至不敢说话,只能屏息听着,希望能捕捉电话那头的情况。
可转眼五分钟,十分钟,二十分钟……
傅亦川再也等不下去,起身抓起车钥匙就要出门。
这时,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句话,重重砸在他耳际。
“病人温珊珊胃癌晚期,病情恶化导致脏器衰竭,于今晚10点23分抢救无效死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