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云站在门口,迟迟不进屋,我在她扭曲的脸上看到笑意,她的嘴角微微上扬,她在笑。 她好像很满意我小叔的现状,林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,又离开我家院子,消失在黑夜里。 林云走后,我在仓房房顶睡了一晚,第二天天亮才下来。 我进了屋,我小叔绝望地躺在土炕上,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,他自言自语道:「为什么不杀了我?林云,你个贱人!」 我小叔高位截瘫,脖子以下都不能动,他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。 也许活着对我小叔是一种折磨。 可谁会杀他呢? 我奶用温水给我小叔擦身体,她说:「小迎子,我和你爷年纪都大了,万一哪天我俩死了,你可要照顾你小叔。」 我点了点头:「我会照顾他的,直到我死。」 我小叔绝望地看着我,他笑着哭,哭着笑,像是疯了。 又过了 8 年,我小叔死在一个寒冬里,他临走前笑着说:「我终于解脱了。」...
我说:「不可能,我不可能杀你。」
我小叔怒吼道:「为什么?我现在活着非常痛苦,你杀了我,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,算我求你了!」
我把头扭了过去,不再看我小叔。
我小叔自言自语道:「林云,你快来杀我,来杀我吧。」
到了晚上,我爷灰头土脸地回来,他怀里抱着烧焦的牌位。
我奶说:「咋样?陈道士见到了吗?」
我爷摇了摇头,他说:「陈道士不在山上,不知道去哪了。」
我奶往后退了两步,眼眶瞬间红了:「那咱们怎么办?谁来救兴子?」
我小叔突然笑出声,他脸上的肉非常少,只剩下皮,笑起来十分诡异,他说:「我终于要解脱了,林云你来杀我啊!」
我爷皱紧眉头,手紧紧握拳:「我怎么生了这个畜生!」
我奶拍了拍我爷的肩膀:「老头子,别说了,是福不是祸,这道坎是过不去了。」
我奶将烧焦的牌位又放回去,她朝着林云的牌位拜了拜。
我爷说:「小迎子,去你三爷家住。」
我说:「我不去,我要留下。」
我爷猛地咳嗽几声,他说:「听话!别让我说第二遍。」
我刚要说话,我奶就拉着我的胳膊,她说:「小迎子,这事跟你没关系,你别掺和,是咱家欠人家姑娘的,人家来讨债,天经地义。」
我奶把我推出门外:「听话,走吧。」
我点了点头:「奶,我听话。」
我表面上答应我奶,可我没有去我三爷家。
我从小道又回了家,我躲在仓房房顶上。
我听见屋里传来我小叔的声音:「林云怎么还不来?」
「爸,妈,把门打开,让林云进来。」
「她怎么还不来?」
深夜,家家户户的灯都灭了,只有我家亮着灯。
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进了院,伴着月光,我看清那人,正是死去的林云。
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,让自己不发出声音。
林云站在我家屋门口,屋里传来我小叔的声音:「杀了我!林云,你快杀了我!」
「爸,妈,快把门打开,让林云进屋。」
「你们快把门打开!」
林云站在门口,迟迟不进屋,我在她扭曲的脸上看到笑意,她的嘴角微微上扬,她在笑。
她好像很满意我小叔的现状,林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,又离开我家院子,消失在黑夜里。
林云走后,我在仓房房顶睡了一晚,第二天天亮才下来。
我进了屋,我小叔绝望地躺在土炕上,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,他自言自语道:「为什么不杀了我?林云,你个贱人!」
我小叔高位截瘫,脖子以下都不能动,他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。
也许活着对我小叔是一种折磨。
可谁会杀他呢?
我奶用温水给我小叔擦身体,她说:「小迎子,我和你爷年纪都大了,万一哪天我俩死了,你可要照顾你小叔。」
我点了点头:「我会照顾他的,直到我死。」
我小叔绝望地看着我,他笑着哭,哭着笑,像是疯了。
又过了 8 年,我小叔死在一个寒冬里,他临走前笑着说:「我终于解脱了。」
我小叔死在前面,我爷、我奶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我小叔死后,我就带着我爷、我奶进了城,逢年过节的时候,才会回老家给我小叔、小婶儿烧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