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阳这些日子受够了外面的风言风语,江家家底浅薄,原本就只有一个江老爷子创立的汽车零件厂,江阳接手后,一路往上爬,做了不少肮脏事,更是听了无数的难听话,他根本不在乎,嬉皮笑脸地忍了下来,他能获益才是最重要的。 只是,他也有男人的尊严脸面,谁能接受自己被戴绿帽,当接盘侠? 从前别人最多说他江阳当温元厚的狗,那又怎么样,他温元厚再厉害,再嚣张,他妹妹不是一样在江家受苦...
江阳这些日子受够了外面的风言风语,江家家底浅薄,原本就只有一个江老爷子创立的汽车零件厂,江阳接手后,一路往上爬,做了不少肮脏事,更是听了无数的难听话,他根本不在乎,嬉皮笑脸地忍了下来,他能获益才是最重要的。
只是,他也有男人的尊严脸面,谁能接受自己被戴绿帽,当接盘侠?
从前别人最多说他江阳当温元厚的狗,那又怎么样,他温元厚再厉害,再嚣张,他妹妹不是一样在江家受苦?温家不是一样要疼爱他江阳的女儿?也一样要扶持江家。而其他的闲言碎语更是毫无杀伤力,说他江阳风流成性,被许茵这个狐狸精迷住了,对不起原配温元笙,殊不知他听了只会生出隐隐的自豪,男人风流点算什么,这么多女人喜欢他,证明了他的魅力。
都说一个男人心中至少要有一个初恋和得不到的白月光的位置,他不记得初恋,也得到了温元笙这位千金大小姐,还有了个许茵这样漂亮的女人愿意当他的情人,他原本是很美满的,但现在这份美满,被许茵和江阮阮破坏了。
他为了维持这可怜的脸面,还要给江阮阮这个杂种庆祝。
江阳又扬手甩了许茵一个巴掌:“江阮阮的生父到底是谁?跟温家有关是吗,温岁是不是知道?我不会让你们母女俩好过的。”
他冷笑一声:“江阮阮不是想要个慈父吗,从今天开始,我就是他的好父亲,她早就该死在那把刀之下,不,当年我就该掐死她。”
许茵神色麻木,睫毛轻颤,眼皮都是红肿的,余光瞥见江阳抬起手的那一瞬间,她下意识地捂住头,淡声道:“别再打脸了,如果你不想宴会上,别人都在议论的话。”
那只大掌倏然停下。
江阳想到江阮阮就恨得牙痒痒的,他怒斥:“谢霆舟是你帮江阮阮勾来的?你们可真天真,谢霆舟能护住你们一时,还能护住一世吗?他是什么样的人,你们还敢跟他做交易?”
他是怕了谢霆舟,但他不觉得谢霆舟这样的男人会有什么真爱,真爱又能持续多久,等他腻了,许茵母女俩就死定了。
*
江小阮阮皙的手指划过了这些礼服,最终落在了一条露背的裙子上,她试穿了这条裙子,漂亮的脊背线条一直延伸,直到没入了臀部婀娜的曲线,她的腰肢纤细,不及大掌一握,但偏偏一片莹白光洁之上,有个尚未痊愈的伤痕,显眼又刺目。
造型师有些犹豫:“江小姐,要不要换一条呢?露出伤口了。”
江阮阮摇了摇头,她的唇轻轻地弯了弯,稍稍侧身,盯着镜中的自己,她隐约看到了那个伤痕,笑意却更深。
她只说:“露出来挺好的。”
“或者我帮你改一下裙子,遮掩一下?”造型师提议道。
“不用。”江阮阮抿唇。
伤痕就是伤痕,再遮掩,也盖不去它的存在,她小时候参加过最大的聚会,就是村里来戏班子搭的台子,她牵着阿婆的手,蹦蹦跳跳地去看戏,路上能买个麦芽糖就笑得很满足了,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那么大,也不知道未来她会走到哪里,又变成什么样的人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一路往上爬,走出那个村庄后,就没想过要再回去,她也不是那个舔着麦芽糖就会满足的小女孩了,她为此也付出过代价。
伤痕如此,没必要去遮。
江阮阮选完礼服,就看到了手机上徐宁桁发来的短信,要去领离婚证,他们签完了协议书,直接去领证就好。
她回道:“好。”
徐宁桁很快就回了她一个表情:“明天见。”
她在晚宴开始之前,见到了谢霆舟,谢霆舟看见她脖子上空空荡荡的,没戴上他准备的珠宝,微微拧眉:“不喜欢吗?”
江阮阮没什么笑意。
谢霆舟搂过她的腰,很快就注意到她故意露出了后背的伤口,他眉头皱得更紧,又慢慢地舒展开来,抿着唇:“别人会看见的。”
“没什么不能看的。”
“你不是喜欢漂亮吗?”
“这个伤口也很漂亮。”
谢霆舟看了她一眼,眸光深深,不再多说什么。
江阮阮看见了宴会大厅,避开了他的手:“我和徐宁桁明天才去领离婚证。”她的意思很明显,她现在还是有夫之妇,请他自重些。
谢霆舟没阻止她,只是淡声道:“我安排了保镖,你别走到偏僻的地方,小心一些。”
江阮阮睫毛轻颤。
这一场宴会的所有人脸上都戴着虚假的面具,为了不露出内里的腐败,每个人都笑得刻意,江阮阮看着江阳和江老爷子,心想,还好小惊蛰没来,之前江老爷子也算对她挺好的了,小孩又敏感,很容易就能感受到老爷子此时对她的厌恶。
江阳既然想表演当一个好爸爸,江阮阮也没有当面戳穿,但她看见了许茵脸上隐隐的伤痕,心脏下意识地收缩。
许茵却笑容满面,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她仍旧是江家的女主人,游走于众人之间,招待着这些贵客,坦然地收下众人对江阮阮康复的祝福。
温岁很晚才匆忙赶到,她今晚有巡演,一结束就匆匆赶了过来,倒也不是来祝福江阮阮的,就是来看笑话的,这个笑话是江家的,爷爷的,爸爸的,许茵的,也是江阮阮的。
温岁都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厚脸皮的四个人,她都怀疑他们四个人的确是一家人了,闹都闹过了,也知道江阮阮不是江家的人了,还能亲热地装成一家人。
温岁一走进宴会厅,就看见江阳给江阮阮送了个项链,她看清了项链,瞳孔收缩,几个大步就跑了过去。
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被江阳拦住了:“岁岁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温岁直接从江阮阮的手里抢走了那串项链:“这是我妈妈的东西,你怎么能把我妈妈的东西送给江阮阮,爸爸,是江阮阮一直想要对不对,她逼你给她的?”
江阳皱眉:“这只是珠宝,没写你妈妈的名字,好了,今天人这么多,别闹了。”
“江阮阮就是个小偷,高中就偷我的珠宝首饰,恶心至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