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,我走到巷子口唯一的路灯下,路瀚鸣的声音从深处传来。“她等会就会来。”她?是说我吗?我心里一跳,双手紧紧捧着饼干慢慢走近。墙边摆放的垃圾桶后,灯光被削减了大半。路瀚鸣背对着我站在暗处,而他身前还有一个人。“谢谢你,这是报酬。”清悦的女声响起,紧接着是亲吻的滞黏声。我的胃突然揪紧翻滚,双腿无法控制的...
那夜,我走到巷子口唯一的路灯下,路瀚鸣的声音从深处传来。
“她等会就会来。”
她?是说我吗?
我心里一跳,双手紧紧捧着饼干慢慢走近。
墙边摆放的垃圾桶后,灯光被削减了大半。
路瀚鸣背对着我站在暗处,而他身前还有一个人。
“谢谢你,这是报酬。”清悦的女声响起,紧接着是亲吻的滞黏声。
我的胃突然揪紧翻滚,双腿无法控制的发软打颤,巷口吹来的风让我毛骨悚然,冷汗涔涔。
怀里的饼干咔咔碎裂,黑暗中亲吻的两人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。
路瀚鸣轻擦嘴角,讶异不过一秒,“你来了,程心。”
我在看到那女生的脸后,只剩下发抖的本能。
是于青宁,是那个带头霸凌造谣侮辱践踏我的人。
两年来被刻在骨子里的畏惧又开始发作,我下意识向路瀚鸣投去求救的目光,他却悠闲站在黑暗里,看不清面容。
“为,为什么?”这是我唯一能问出来的话。
路瀚鸣慢慢踱步到于青宁身后,无所谓地耸肩,“报酬就是我给你讲一题,青宁给你一巴掌。”
这简直毫无道理,我想逃。
转身后头皮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,我痛呼出声。
于青宁熟练地揪住我的头发,下一刻把我踹翻。
“程心,你还真是有手段啊,以为转学我就教训不了你了?”
我又疼又怕,浑身发抖,嗓子眼像是堵上棉花。
“半学期不见,你倒是敢留长发了,又开始学你妈勾引人了是吧?”
我瞳孔微缩,满眼乞求:不要在路瀚鸣面前提我妈妈。
于青宁就是因为我妈妈和她爸爸结了婚而霸凌我。
那是我受罪的源头,我不愿提起,又无法摆脱。
于青宁却笑眯眯:“还希望路瀚鸣不要知道你有个小三妈啊?他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小三的女儿了,看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,还晚上赴约,看来你是真的和你妈一样很喜欢犯贱啊。你是不是以为他要告白的人是你啊?不,你不过是他向我告白的讨好工具。”
于青宁下手又狠又快,说话的同时,就已经打了我好几巴掌。
我试图反抗,却从一开始就占据下风,最后反而被她按在地上。
明明是女生,巴掌却狠厉的像刀剑。
我好疼,耳朵也疼,可是胸口更疼。
“撕拉——”衣领被撕烂。
凉风让我清醒过来,我疯了一样挣扎起来。
“不要不要——”
于青宁差点制不住我,她皱眉喊了一声路瀚鸣的名字。
我双眼盛泪,模糊地看到路瀚鸣的身影站在我身前。
“一定要这样?”我听见他说。
“救救我……”我咽下口中的铁锈腥甜,最后向他求救。
路瀚鸣,只要救我最后一次,就最后一次。
他骗我玩我我都不在意了,只要他最后救我一次。
“一定。”于青宁笃定地像个疯子,“踢她肚子,马上就会老实。”
然后,路瀚鸣毫不犹豫地踢向我的最柔软脆弱的肚子。
那一刻,他的身影和之前所有踹我推我的人重合在一起。
之后,于青宁按住我上半身,让路瀚鸣脱了我的裙子,方便她拍照。
路瀚鸣手划过我的腿,我只剩干呕的反应。
拍照过后,于青宁最后一巴掌把我扇醒。
“给你一个月,让你妈滚出我家,不然把你照片贴满学校和帖子。”于青宁心满意足,此时笑容甜美十足,“啧啧,你这副样子在巷子里,会不会有野男人……”
路瀚鸣开始催促她,“走吧,青宁。”
于青宁起身,“路瀚鸣,去庆祝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吧。”
两人离去后,我捡起破碎的衣服套上。
过于激烈痛苦的经历过去后,我变得像个木偶,灵魂飘走很远,我只知道痛,却还傻傻想不起为什么痛。
我在墙边坐了很久,手碰到了一个塑料袋。
低头看去,是我做的饼干,它已经破裂,碎屑撒了一地。
鼻腔里满是血腥味,有一瞬间,我好像闻到了饼干的清香。
我想起,这是……我给路瀚鸣做的饼干。
瞬间,灵魂被强硬扯回我的身体,所有剧烈的痛苦涌上我的大脑四肢。
我听到自己的哭声,在巷子里回荡。
这世道好像告诉人要忍耐,却从未告诉另一些人要如何控制自己的恶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