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全球≥60岁的人口已超过10亿，随着老龄化进程加速，预计2050年全球将有1/4成人超过60岁。寻找抗衰老疗法、促进老龄健康正在逐渐成为医学科学的研究热点。延缓与衰老相关的机体功能减弱便是目标之一。衰老与肌肉质量和力量的逐渐衰退有关，进而导致躯体功能下降。

近日，《美国医学会杂志》子刊JAMA Network Open发表一项随机临床试验显示，对于老年人或因病活动困难的人群，尿石素A（Urolithin A）补充剂可能有助于改善肌肉健康状况，进行所需锻炼。

试验数据表明，补充尿石素A在研究人群中安全且耐受性良好，尽管对6分钟步行距离和手部肌肉最大ATP产量的改善不显著，但连续4个月补充尿石素A对肌肉耐力和细胞健康的生物标志物有益。

截图来源：JAMA Network Open

研究主要作者，华盛顿大学医学院David Marcinek教授表示，“对于慢性病患者，以及希望在将来保持身体活跃的人群，这一发现都有潜在影响。只要让他们达到可以锻炼的程度，无论是在街区散步，还是爬楼梯，都可能会帮助一个人改善健康。”

线粒体功能与尿石素A

线粒体是为细胞功能提供能量的“发电厂”。在健康人体中，通过选择性自噬过程，细胞可以消除其中功能失调的线粒体，但随着年龄的增长，这种能力逐渐下降，导致线粒体质量下降。

有研究证据表明，线粒体功能障碍在年龄相关疾病中起到重要作用。比如，在骨骼肌中，线粒体效率和线粒体产生能量“通货”ATP（三磷酸腺苷）的能力下降，与身体机能下降和疲劳增加有关。

因此，恢复线粒体自噬水平，被视为改善线粒体功能、改善肌肉健康的潜在途径。尿石素A补充剂就是这样一种有潜力的在研疗法。

事实上，尿石素A原本就是人体对饮食的代谢产物，富含多酚的天然食物（如石榴、浆果和坚果等）经肠道微生物组代谢后就会产生，但由于饮食、年龄、遗传和疾病会影响肠道微生物组的组成，不同人体内代谢产生尿石素A的水平也各有不同。

尿石素A已在动物实验中被证明可刺激老年动物的线粒体自噬、改善肌肉功能，在初步的人体临床试验中也显示出在老年人中安全、生物可利用并能够诱导线粒体基因表达。在此基础上，这项研究旨在进一步验证长期补充尿石素A是否能够改善老年人线粒体功能和肌肉功能。

随机对照试验：部分指标确有改善

具体而言，这是一项双盲、安慰剂对照随机临床试验，共招募了66名65-90岁成人。这些参与者平均71.7岁，主要是女性（75.8%）。加入研究前，他们都被证实线粒体的ATP生产能力均处于平均水平或低于标准。参与者随机分组接受安慰剂或尿石素A，每日补充1000 mg，为期4个月。

研究团队评估口服尿石素A是否改善了6分钟步行距离（主要结局）、手和腿部的肌肉耐力，以及与线粒体和细胞健康相关的生物标志物。在研究基线、2个月和4个月时分别进行相关评估。

结果显示，无论是肌肉功能还是代谢相关的生物标志物，尿石素A补充剂确实改善了部分指标。

从肌肉功能来看，与安慰剂组相比，尿石素A组的手部和腿部的两处肌肉耐力指标得到改善。这体现在治疗2个月时，特定部位肌肉在达到疲劳前肌肉收缩次数的增加：

尿石素A组：手部第一背侧骨间肌（FDI，拇指和食指之间）收缩增加95.3次；腿部胫骨前肌（TA）收缩增加41.4次；

安慰剂组：手部FDI收缩增加11.6次，腿部TA收缩增加5.7次。

在4个月时，尿石素A组的耐力持续改善，但安慰剂组也有所增加，两组间差异不显著。

4个月期间，两组的6分钟步行距离都显著改善，但尿石素A组（增加60.8米）和安慰剂组（增加42.5米）相比没有显著差异。

▲尿石素A补充剂对6分钟步行距离（A-B）、手部肌肉ATP最大产量（C）和肌肉耐力（D-I）的影响。（图片来源：参考资料[1]，点击可查看大图）

从生物标志物来看，与安慰剂相比，尿石素A在4个月时降低了酰基肉碱、神经酰胺（反映线粒体健康）和C反应蛋白（CRP，反映炎症水平）的血浆水平。论文指出：

酰基肉碱的降低，提示线粒体代谢效率有所提高。

神经酰胺水平与炎症状态、年龄相关疾病（比如阿尔茨海默病和糖尿病）的风险有关。

CRP水平降低则提示炎症减少。

不过，在任何一组中，4个月期间手部（FDI）和腿部（TA）肌肉的ATP最大产量（通过磁共振波谱法测定）都没有显著变化。

两组之间的不良事件无统计学差异。

初步发现“令人兴奋”

“即使我们没有观察到补充剂对全身功能的显著影响，比如对6分钟步行测试和 ATP 产生的大幅改善，这些结果仍然令人兴奋。”Marcinek教授表示，“因为即使是短期服用补充剂，就确实提高肌肉耐力，改善了整体新陈代谢。在没有运动的情况下，参与者的抗疲劳能力会更好。”

论文总结指出，这些数据提示，尿石素A有潜力缓解与年龄相关的肌肉衰退，需要进一步研究来证实这些发现。

参考资料

[1] Liu S, D’Amico D, Shankland E, et al., (2022). Effect of Urolithin A Supplementation on Muscle Endurance and Mitochondrial Health in Older Adults: A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. JAMA Netw Open, doi:10.1001/jamanetworkopen.2021.44279

[2] Supplement appears to boost muscle, mitochondria health. Retrieved January 24, 2022 from https://medicalxpress.com/news/2022-01-supplement-boost-muscle-mitochondria-health.html